御书房里,两人各坐在棋盘两侧,皇上执黑棋,萧元祁执白棋,你来我往正在对弈。
“你那招移花接木用的很好,昨日郡王妃带着明玉,跪在宫外求旨和离。”皇上淡淡开口,落下一子。
“那皇上你答应了吗?”萧元祁快速落棋,并未犹豫。
皇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道:“有意思的时,宣平侯府递上来一折子,上面洋洋洒洒都在痛斥郡王妃母女的恶劣行径,甚至还扬言已经找到了证据,不仅下毒害他,还害死府里的老夫人,更是斥责明玉大不孝,不守灵直接跑回郡王府,希望朕准许他休妻。”
萧元祁浅浅一笑,目光始终落在棋盘之上,“那难题恐怕就落在皇上身上了,看来这两家想做亲家是做不成了,至于是和离还休妻,对我们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
皇上端起一旁的茶水轻抿一口,“确实,不过朕倒是还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和离和休妻,哪个更有利些?”
萧元祁从棋盒中捻出棋子,在手指上轻轻摩挲着,“那就看皇上对广南郡王是什么态度?”
“先帝在世时,并未收缴他的兵马,再加上他又娶了南昭的郡主,这些年,他的封地在他的管辖之下,百姓日子过的也算安稳,但要说他有没有其他想法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人心隔肚皮。”
皇上的一番话,让萧元祁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所以皇上也想借机试探一下广南郡王的态度?若是皇上同意卫明远休妻,这对广南郡王就是奇耻大辱,他若存有异心,必定会有所动作。”
皇上并没有否认,“若是他安安分分,朕自然会从其他方面安抚于他。”
他又重新将目光落在棋盘之上,整个棋势却如飞龙,白棋的龙头直捣黑棋内腹,成一往直前,绝无回旋余地的孤绝之势。
萧元祁起身作揖,“陛下心思细腻,走一步观三步,是臣输了。”
皇上睨了他一眼,却嗤笑一声,“小时候虽然看你不顺眼,但你那时直率,可不会这一套糊弄人的把戏,没劲。”
萧元祁笑的浅淡,并未回话,皇上也不再多说,他虽现在才二十出头,但坐这皇位也有十余年,高处不胜寒是个什么感受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