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身边的公公收了棋局,又缓缓开口:“卫明远休妻一事倒也不急,先让他们斗一会,昨日郡王妃拜见朕时,宣平候的折子正好递进来,朕还特意露出一点让她知晓,也没立马回应她们,只说给朕些时日想想,让她们回府等着。”
皇上的嘴角勾起更深的笑意,“只怕郡王妃回府后对卫明远的猜忌更深,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自然会有动作,就是不知有多少把柄在手里。”
萧元祁沉吟片刻,心中更是有了个更好的主意,可以不费自己的一兵一卒,就能将卫明远扒一层皮。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去年卫简被绑,绑匪向侯府要赎金之事?”
皇上挑了挑优美的长眉,幽幽的眼眸让人看不到底,“此事跟你有关?”
“确实有关,当时卫明远带的第一批赎金就是被臣所截。”
皇上拧眉上上下下打量着萧元祁,他也不会因为缺钱而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那这其中肯定还有另外的蹊跷。
他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接着说。”
“那批赎金全是官银,整整十万两官银!”
皇上端茶杯的手一抖,抬眸望向萧元祁,确定他不是在说笑,他重重将茶杯置于桌上,怒道:“好个卫明远,随随便便就拿出十万两的官银可见他贪墨不少,过去仗着朕年少根基不稳,将自己的势力渗透各州乃至朝堂。”
“臣其实也查到了他藏这些官银的地方,不过这也只是一部分,还有些他通过一些特殊手段,将官银洗成普通白银,朝着不少官员牵连其中,不过他们谨慎,不轻易露出尾巴让人抓,但那些人臣有名单。”
“历朝历代,贪墨的官员都是要遭百姓唾弃的,郡王妃若知晓此事,为了能和离,恢复郡王府的名声,自然要将卫明远推向更大的丑闻,一个足以让百姓痛骂而忽略其他事。”
萧元祁躬身继续道:“我们抓不到实证,不代表郡王妃不行,她身边有一队南昭的探子,而此事若是做成,我们正好可以借此,将卫明远彻底从宣平侯的位置上撤下了。”
皇上眸色深深,双手已然握拳,良久才应道:“就这么办吧!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朕已经示弱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