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牧洲懒得多言,一把扯开伞,粗暴的拽过她站上石墩。
“喂,你这人……”
妮娜张嘴就想骂人,可石墩落地不稳,上头又有积雪,她整个人摇摇欲坠,情急之下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姿势略显暧昧。
她心头微颤。
这人看着高高瘦瘦,摸起来还挺结实。
“晕不晕?”
他话带挑衅。
“晕什么?”
“晕氧。”
她气得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
牧洲微微一笑。
“我是有病,你挨着我不怕传染吗?”
“你……”
她被怼得哑口无言,硬气的收手,重心瞬间崩塌,她整个人前扑。
牧洲猝不及防接了个满怀,抱着她朝后退两步,后坐力太强,双双跌坐在地上。
谢淮楼跟宋春庭闻风赶来时,就见这两人过于亲密的姿势。
“妮娜。”
女人细声呼唤。
她刚吓得魂飞魄散,勉强缓过神,两手撑起她的胸口,她低头,见他唇角微勾,笑眼迷离,那眼神说不出的耐人寻味。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香水味,清香的柑橘气,烟味很淡,不难闻。
妮娜利索爬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越想越不对劲。
太诡异了。
她怎么说也是个万草丛中过的渣女,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着了别人的道?
牧洲跟着起身,略深的目光从她脸上一晃而过,笑着看向谢淮楼身边的女人。
“嫂子,这位是...?”
“忘了给你介绍,朱妮娜,我最好的朋友,从北城来这边旅游。”
宋春庭见女人还在纳闷,强行拽过她的手伸向男人,侧头压低声音。
“牧洲,谢淮楼的兄弟。”
牧洲大大方方的握手,她厌恶地瑟缩,他强行握紧。
“大家都是朋友,刚是我冒犯了,抱歉。”
妮娜碍于外人在场不好直接开骂,她扬起微笑,咬牙切齿的凑近。
“哥哥,你摸够了没?”
男人保持职业假笑,热气扑耳。
“妹妹,手挺软啊。”
“我操……”
她忍不住喷出口,可再看那两张疑惑的脸,外加男人无辜的小眼神,强行压了回去。
“超级想上厕所。”
牧洲爽朗大笑,大发慈悲的松开她,朝右侧摆了礼貌的手势。
“请。”
妮娜愤恨地瞪他,硬着头皮朝洗手间走。
牧洲醒了瞌睡,心情十分愉快,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从口袋掏出烟盒,背着风侧头点燃,悠哉悠哉的吸吐。
宋春庭看着两人一高一低的背影,担忧的问谢淮楼。
“他们没事吧?”
谢淮楼笑了下,轻声安抚。
“高手过招必然腥风血雨,正常。”
厕所在矮屋的一楼,每日有专人打扫,干净无异味。
牧洲背靠冰冷的墙抽烟,每一口都深深吸进肺里,蛇形向上的白雾模糊他明朗的五官,勾人的桃花眼半眯起,好不容易醒的瞌睡逐渐走向混沌。
“——啊!”
厕所内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他下意识扔了烟,疾步走到厕所门口。
人还没看清,迎面扑上来一人,二话不说跳他身上,如藤蔓般缠紧他的身体。
牧洲站着不动,静止几秒。
那人埋头在他耳边,喘息急促,灼燃的热气如扔进火堆的木棍,肉贴肉地厮磨,烧得面目全非。
“厕所里有蜘蛛。”
她嗓音捏得很细,软糯而不做作,冰凉的鼻尖贴着他的脖子,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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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两手放在身侧,也不抱她,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
他笑了下。
“在哪里?”
她不愿回想,手指颤巍巍地往后指
“里面那间。”
“你先下来。”
妮娜不依
“不要,我害怕。”
他不冷不热地问。
“你抱着我就不怕了?”
女人闻言缓缓抬头,近距离同他四目相对,电光石火间,连空气里的火光都在吱吱冒烟。
两人都是不符合年龄的童颜,乍一看有高中生恋上大学生的纯情暧昧感。
她穿着青涩的校服,黑瞳灿若流星,满脸遮不住的胶原蛋白,猫咪般的美颜让人很有保护欲。
牧洲独特的磁场自带少年气,除了工作,私下干什么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调调,看似慵懒,实则城府颇深,绝不踩任何一个危险的坑,同外面那些光有颜不长脑的男人截然不同。
“牧洲哥哥,你要扔下我吗?”
男人稍有兴致地打量她毫无破绽的笑脸,嚼着那声亲昵且过界的称呼。
“...哥哥?”
她懵懂的眨眼,无声胜有声。
有问题吗?
“行,妹妹喜欢抱就多抱会儿。”
横竖不过是演场对手戏,反正闲着也无聊,陪她玩玩也无妨。
他往里走几步,女人时不时往后瞄,矫揉造作的大叫,两手缠着脖子抱紧他,在他耳边叫得像发春的小奶猫。
牧洲沉沉吐息,这声音比骚气,听得人来火。
这段时间他忙得天昏地暗,太久没碰女人,冷不丁来这一下,着实考验所剩无几的意志力。
他踹开里间的门,目光扫射一番,淡声问。
“蜘蛛呢?”
“刚才还在,兴许跑了。”
男人皮笑肉不笑,无情戳破。
“但凡高中学过生物都不会用这么聪明的借口,你的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蜘蛛需要冬眠?”
她心虚地垂眼,咬了咬下唇。
文科生哪里记得那么多,早知道用蟑螂了。
“闹够了吧,下来。”
他还算好脾气,再烦躁也得楼哥媳妇几分薄面。
妮娜睁着漆黑的圆眼睛看他,两条细胳膊搂着他,瘪瘪嘴,眼眶红了,像被人欺负的小可怜似的。
牧洲被她这出弄得措手不及,不禁纳闷。
这一没碰她二没凶她,眼泪是从哪里挤出来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他头皮扯得疼。
“我没说不信。”
“那我见到的那只它就是喜欢看美女,诈尸不可以吗?”
“呵。”
他没忍住,勾唇笑出声。
“可以,是我小人之心度你的君子之腹,对不起行了吧?”
“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