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接过,一看便知这就是镇狱剑。
她仰头看向了眼前的男人,一改往日的白衣锦袍,里外套着粗布乌衣,满面征尘,也许是知道自己所在后,就立即数日奔劳赶来京都。
炙热情意无人能视若无睹,即便对方是风止夜。许是手中的镇狱剑捂热了掌心,驱走了寒意,余凉迟疑了半会儿便道:“你随我回去,我有个东西给你。”
风止夜是生面孔,余凉自是不敢轻易让他大摇大摆地走进所居的民巷,两人只好摸着院墙后头的小道回了家。
她在厨房捣鼓了一阵,把今早就制好的桃穰酥拿了大半,包好油纸,还特地在面上贴了一张红纸,如此一折腾,正是个像样的年节礼物了。
连同着包好的桃穰酥,余凉又在灶旁拎了壶酒,递向了风止夜,“喏。椒花献颂,柏酒浮春。你千里予我镇狱,我赠你点心与酒,此为你我新年馈岁,以后你便不是没过过节的人了。”
两人翻窗而进的厨房,此时窗扇尽开,冬风吹入,风止夜望着眼前人的笑颜如春,便觉当真是到了冬尾,连腊梅上的清雪都陡然颤落,随风消融。
他眼神柔软,接过酒与食物,“你做的?”
余凉挺直腰板,“可不嘛!街头常二姐就是做这个的,可香了,京都里的人可都馋这一口,我还是花了些银子她才愿意教我。”
“为了学这种东西还花银子?想吃,买便是了。”风止夜不解。
余凉摇摇头:“这叫学会谋生的本事,走遍万里都不怕。”
如果无法再回太初,萧寒尽又不愿给她分点“赃”,她总还是得想办法混口饭吃的嘛。
风止夜察觉到不对,连忙问道:“是何意思?你不回太初了?”
余凉正想说什么,院门却被开启,毫无疑问的,定是萧寒尽回来了,她赶紧把风止夜往窗边推:“你先回去,有事我们再说……晚上自己吃点好的。”
风止夜瞥了眼院内的方向,原有些气恼萧寒尽回来得太早,更怨念自己不是这个可以光明正大推开她家门的人,但听到她话末嘱咐自己的话,又顿时消了不快。
他翻出窗外,临走前说了自己在京都的藏身地址,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