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开春,然而西北之地严寒,又近雪山,昨夜下了一场春雪后,村子里又是一片皑白。
余凉怀里揣着热腾腾的包子,从村口往家里走,刚到家前的小道,便见风止夜一脸惊慌地跑了出来,见到她时,才缓了神色。
“你去哪了……”风止夜忙问。
与路过的村民点头问了声好,余凉转头举着包子笑道:“起个大早去村口庞大爷那买包子啊!你也知道的,他生意素来好,去迟些就买不上了。”
风止夜接过她用油纸包好的包子,“你像平日般唤我去不就好了。”
不知为何,自他们开始往西北来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她早起练武,反而酷爱赖床,每每睡至日上三竿。今日一大早起来没见她,实在反常,才惊得他赶紧出来寻人。
余凉摇摇头,笑得分外明灿,“不要,今日新郎官要忙的事太多了,我清闲些。”
笑意之下,她悄悄收好了从药铺买来的蒙汗药。
“我花了些银子请了邻家的婶婆来替你梳妆,虽无凤冠霞帔,但其他人有的,咱们也不能落下。”风止夜牵着她往家里走,一边安排着琐事。
今日就是他们的成婚之日,地处荒凉偏僻之地,一切粗陋从简,但风止夜对很多细小事情仍无比上心。
余凉佯装恼怒:“哦!你的意思是说,你好看你不用打扮,我就偏得梳妆才能当得上你的新娘子?”
风止夜慌乱:“我哪有这般意思?大不了我们一起‘打扮’……”
“哈哈哈哈!”
余凉憋不住大笑,上前捧起他的脸,盯着眼前这张姣好的容颜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们都不打扮?自在些便是!何苦招这么多琐碎事?”
脸颊处传来人体的温热,风止夜眼神柔了半分,却又添了几缕晦涩:“因为我在意,我想多做一些……”
他总觉得只要多做一些,两人的夫妻之实就能多确切几分,而不是恍如虚梦,随时担心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余凉哑然,松开了手,轻声念了声:“好。”
一切随他吧。
反正今晚过后,便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