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僭越,可还是攥住了云媞一样发颤的手,“一开始,你、你求他放过你,骂他助纣为孽,你说了好多好多话……可、可那一声声惨叫过后,你就再也说不出来完整的话了……”
“当啷”
手中小小的勺子掉在了地上。
云媞眼前,无数个朔日的痛苦记忆,像一层层轻纱,交叠在一起。
她全想起来了。
作为牧云媞,她曾经醒来过无数次,哀求过无数次,也抗争过无数次。
最后,所有的挣扎,都归于刺向她后脑的那一根根长针。
来福再顾不得什么僭越不僭越,她一把抱住牧云媞,“小姐,奴婢攒了两串大洋!奴婢有钱!咱们跑吧!”
好半晌,来福感觉到怀中,云媞颤抖渐息。
“不跑。”
傅轻筹、何璞玉,还有——她想起了那人的名号,多宝道人!
他们加诸在她身上的手段,是时候要点利息回来!
云媞从来福怀中撑起身子,看着眼前办融化的酥山。这酥山做得精细,内部还塞了满满的瓜果、蜜豆。
云媞脸色一变,“大厨房里来了新人?”
“没、没有啊……”来福愣愣的,有些没跟上云媞思路,“这酥山是一贯最擅冷饮的张婆子做的。怎么了?”
“拿出去找个背人的地方,扔了。”
稍晚些时候。
来福去大厨房传话,“白日里小夫人的酥山不小心打翻了,叫再做一个,做好了送去。”
这本不是饭点,大厨房里个个懒散,竟没一个答话的。
来福等了好半晌,见角落里张婆子慢悠悠起身,答了一句“是”,方才离开。
小半个时辰后。
张婆子用托盘捧了酥山,慢悠悠穿过花园,向着云媞一贯喜欢呆的卧房走去。
半路被护院拦住:“张妈,你今日倒殷勤,亲自给那……小夫人送酥山去?”说着,伸手便想把酥山截一个最甜的尖儿去。
张婆子不语,居然一闪身避过,灵活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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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护院张嘴想骂,那张婆子的身影一晃,便走得远了。
护院气急:“走那么快!你有好东西不孝敬老子,倒上杆子讨好那傻子!你看那傻子可晓得你好?”
到得云媞卧房门前。
只听得里面是来福絮絮叨叨:“小夫人,那酥山好吃,可你也得小心着些儿,吃多了仔细肚子疼!回头世子又要责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