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位男子,能一边存着爱慕之心、一边让心仪的女子去当先锋?
藏着护着都来不及!
总不能是随便耍着玩玩?
这念头一冒出来,安国公自己就否了。
不可能。
郡王一看就是随了长公主与驸马,在男女之事上纯着呢。
他一下一下抚着胡子,到底是哪里想岔了?
难道说,他们误会了郡王爷?书道会也没有多余的意图?
又或者,陆念母女不是棋子?
既不是棋,她们做什么突然常常到相国寺,做什么和老妻接触起来?
顺着这思路一走,安国公一个激灵:难道自家和她们母女有仇不成?
这怎么可能!
他和定西侯在朝堂上有什么仇怨?
他们和蜀地那短命的余家更是毫无怜惜。
说到底,他也就是和岑文渊做了亲家而已,这年头为母报仇,杀了罪魁祸首、杀了祸首娘家,还要牵连上娘家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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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连也没有这等株连的法!
到底是为什么……
此事一时想不透彻,天色也晚,安国公只得暂且按下。
他收拢了下心神,交代章振礼道:“你有机会还是多接触下那边,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章振礼颔首。
安国公又道:“我听说振贤又让你指点他作画了?
你有空就看,没空别理他那些闲事,他整日不务正业,还非得拉扯上你。
你原本也不擅长丹青。
我让他多向你请教,是盼着他多问些朝堂大事,他倒好,没点儿出息!”
章振礼道:“也不费多少工夫。”
他看不上章振贤,但帮他、指点他,也算是几十年如一日、习惯成自然了。
谁叫他是伯父的嫡亲儿子,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呢?
哪怕是个废物弟弟,该帮还是得帮。
章振礼从书房退出来。
夜风止了,虫鸣越发刺耳。
突然间,他想起了陆念今晚说过的话。
废物就是废物。
投胎还真是个本事!
翌日。
临近中午时,沈临毓进了大理寺衙门。
少卿分左右,官署内部也分了左寺、右寺。
沈临毓来寻章振礼,直直就往右寺走,遇着的官员小吏纷纷与他问候,有人急着要去报上峰,被他拦了。
章振礼还不知道沈临毓来了,正和下属们积极说着案子。
沈临毓站在院子里,角度关系,他看不到章振礼,却能听见他的声音。
“这案子不止在江宁,甚至整个江南都议论纷纷,递上来、打回去,递上来、打回去,没完没了。”
“大理寺核准地方案件,不是让我们看着不对打回去就算了,要把事情解决!”
“你说江宁府自己查案子没查明白,他们当地世族乡绅也还在闹,我们管不了当地刑名,那就让能管的去。”
“御史巡按,不够就请圣上点派钦差,地方上官官民民那点事、地方上解决不了,那就京里去人解决。”
“刚刚许大人说的就很对,这事情……”
“诸位还记得前些年徽州府那案子吗?当时我们……”
沈临毓靠着墙边。
阳光被长廊顶挡住,避光处没有那么热。
他也不着急,闭目养神似的,一面等,一面听章振礼的侃侃而谈。
不管章少卿在巫蛊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作为朝堂官员、日常政务上还是很上心积极的,强硬起来,一众比他年长许多的老臣都只有听着的份。
里头,章振礼一个人又说了一刻钟,这才把事情敲定了,放松下来饮了一口茶。
沈临毓慢悠悠走到门边,拱手道:“各位大人辛苦。”
章振礼在一众问安声中抬起头,对上了沈临毓的视线,眼中防备一闪收起,客客气气唤了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