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姨娘疯了!
见她后退,阮氏不管不顾地翻下床,大步上前拉住青绢的手臂,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在青绢的肉中。
青绢连痛带怕,直接瘫在了地上缩成一团,任凭阮氏怎么拉也不肯起来。
“不中用的贱人!起来,给我起来!去,去找老爷,叫老爷来碧柳院!我和老爷自小的情分,老爷定会信我,定会信我......”
青绢见阮姨娘疯疯癫癫宛如恶鬼附身,吓得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束缚,连滚带爬,投胎一般冲了出去。
屋内,阮氏被青绢挣得跌在地上,伸着一条胳膊,五指大张,朝着青绢消失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哭骂:
“回来!你给我回来!烂心破肠的臭丫头!遭雷劈的贱婢!回来!”
见青绢头也不回地跑没了影儿,阮氏气极却又没办法,只好自己穿上绣鞋,扶着墙壁慢慢朝外走。
“你不去,我自己去,我这就去找老爷,老爷一定会信我的,忠郎,忠郎,有人没有,来人......”
阮氏一路走,一路呼唤,碧柳院里却一片死寂,连半分人影都看不到。
阮氏心里又惊又慌,双腿却发软几乎走不动路。
她刚失了孩子,还在小月中,这一连串地哭喊叫骂,身体哪里还能受得住,眼下刚走到院门口,阮氏便气喘吁吁、冷汗淋漓,扶着院墙无论如何也抬不起腿。
“阮姨娘刚小产便下了床,怎的这般不爱惜自个儿?”
阮姨娘听到人声,急忙抬头望去,却见浣纱带着几个五大三粗地婆子,正站在碧柳院门口,冷冷地盯着她。
“你怎么来了?老爷呢?老夫人呢?我要去见老爷!让开!”
闻言,浣纱也不恼,随意地扯了扯嘴角,好整以暇地让开了路。
“好啊,阮姨娘请吧。”
听到她语气中的嘲弄,阮氏气急败坏,指着几个婆子厉喝道: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过来扶我!”
几个婆子朝浣纱看了看,浣纱扬起下巴冲阮姨娘点了点,几个婆子了然,上前架起阮氏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