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天蛟笃定的话语,王月半差点脱口而出责骂,但他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啧!胖爷我是遇着‘同道中人’了,本来还想悄悄回来,把这稀罕玩意儿打包带走呢。虽说‘曼陀罗’剧毒,可听阿宁说,它的药用价值也不小!”
“可惜了,竟被别人抢先一步,说来也怪,胖爷我还真没看出,咱队伍里有人会对它感兴趣!”
吴天蛟瞅着王月半那副好似丢了金元宝似的懊悔样,心里头直乐,这家伙天生就爱占点小便宜:
“墓道里那些血红虱虫都被你搜刮干净了,那玩意儿可比曼陀罗值钱多了,你还嫌不够。”
“天哥,这事儿不一样。”
王月半正要滔滔不绝,不远处几束手电筒的光柱忽地照过来,主墓室里的寿山石吸走了多余的散光,即便强光照在吴天蛟二人脸上,也不觉得刺眼。
“哎哟喂,你们这是干啥呢?知道不,黑地里人眼珠子自己会放大缩小,聚光可厉害了,别再晃了,胖爷我的眼珠子都要晃瞎了,到时候你们可赔不起!”
王胖子伸手挡在眼前,眼角泛起了泪花。
吴天蛟心头一愣,这是咋回事,自己咋适应得比他还快?难道说之前打通“任督二脉”,连体质都变好了?
按下心中的疑惑,他快步走到前面人群旁。
高个青年蒋嘉许一手扛着摄像机,一手握着手电筒,脸上有些尴尬:
“那个看你们安然无恙,那只‘狍枭’没追来吧?”
王月半拍拍对方肩膀,嘴角一撇:
“蒋嘉许你人高马大的,胆子咋这么小,算了,也不能怪你。刚才那‘羊身人面’的怪物没跟来,这儿不宜久留,从现在起,大家都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接下来是主墓室,里面的凶险恐怕超出大家想象。”
“没我命令,大伙儿都别轻举妄动。”
王月半边说边走到人群最前,旋了旋头上的矿灯,又从怀里掏出那块古旧绸缎:
“别急,先让胖爷我瞧瞧接下来的路咋走。”
话说到一半,王月半突然停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半晌才结巴着开口:
“嘿嘿嘿,这绸缎上的图,好像只画到眼前的第二道墓门,后面没了。”
“哎呀!死胖子你耍我呢!”
蒋嘉许实在憋不住了,这一路心情像坐过山车,绝望、希望、再绝望、又希望。
被王月半这么一激,就像炸药桶被点着,差点就要开骂!
“蒋施主莫怒,且听老衲一言!”
圆心大师双手合十,止住了蒋嘉许的怒火,拂了拂袈裟,转向王月半:
“王施主,老衲听说摸金校尉精通‘寻龙诀’与‘分金定穴’,尤为重视技巧!”
“自古摸金四绝闻名于世:望、闻、问、切!”
王月半听着圆心大师的话,一时语塞:
“圆心大师,你到底想说啥,绕来绕去胖爷我都晕了!”
在场众人也是一头雾水,疑惑地望着圆心大师,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弥陀佛,王施主,老衲直言了。”
圆心和尚上前一步,年轻俊朗的脸上微眯的双眼睁开一线,隐约透出精光:
“摸金校尉有四绝:望、闻、问、切。”
“一‘望’,观气辨龙脉地势。据说你们经验丰富,又擅长龙脉之术,每到一处必先察地势选点!”
“二‘闻’,嗅土层气味或判断年代。三‘问’,踩点探查,可扮作道士,留意风景佳处及权贵葬所。最后,四‘切’,乃定穴位之意!”
“来之前,老衲听说你是摸金校尉后人,这些对你而言应不难吧!”
众人闻言齐刷刷看向王月半,虽未听说过“摸金校尉”,但圆心大师口中的“望、闻、问、切”四字真言,听着就高深莫测。
尤其蒋嘉许,本已沉到谷底的心又蠢蠢欲动,目光锁定王月半,心中暗自嘀咕。
这么说,这王胖子是个藏在人群中的“高人”,之前那“愣头青”的模样都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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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高人你可真能装,藏得够深啊!”
蒋嘉许身子微微向王月半靠了靠,如今也不嫌弃了,毕竟这是个能给人安全感的“汉子”,抱大腿哪还分男女!
“呃,那个圆心大师你懂得还真不少,胖爷我不装了,实话实说,俺确实是大夏国摸金校尉的后代。”
“不过你们也别期望太高,小时候胖爷我太贪玩,特别是学习背书,摸金四绝:望、闻、问、切,要记的东西太多,像胖爷我这种看书都能睡着的,也就……”
此时此刻,王月半的话语戛然而止,众人皆是心照不宣,那份未尽之意,彼此心领神会!
“这位摸金校尉怕是田里的一把好手,手艺不精就敢来咱这地界儿闯荡!”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脸色沉得像田里熟透的茄子:
“该死,就不该指望这胖小子有啥能耐!”
“书到用时方恨少,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人群里,不少人心里已暗暗把王月半绑在村口老槐树下,接受“教训”。
“咳咳!大伙儿别这么瞅着我啊!”
王胖子无奈地摊开手,转身向墓道深处迈去:
“不管咋说,胖爷我也是从主墓室那龙潭虎穴里滚过一遭的,记性还靠得住,都跟紧了!”
众人虽心中七上八下,却也无计可施,毕竟王月半确是从主墓室脱身而出,多少有点门道。
“咚咚咚!”
脚步声在圆拱形的土墓道里回响,四周由黄土夯成的墙严实无缝,一眼望去,整整齐齐。
吴天蛟随队而行,目光不时扫过众人面庞,仔细打量,想揪出那个可能私藏“曼陀罗”的家伙。
曼陀罗这“邪门花”厉害得很,毒性大,万一众人身上三花玉露丸的药效过了,难保不出乱子。
约莫走了几十步,吴天蛟停下了脚,发现自己已到墓道尽头。
众人灯光向前探去,想让视线更开阔些,可惜主墓室里头太暗,强光手电也只能勉强照亮前方几尺地,再远便是一片模糊,乃至漆黑。
手电光似乎被什么挡了,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长方形的青石碑。
石碑上刻着一行行血红篆字,王月半见状,猛然惊呼:
“哎哟喂!这竟是墓碑,不对啊,它咋会在这儿?当初这碑文不是在主墓室正中央嘛!”
王月半下意识望向身边的孔正业,他清楚记得手中的羊脂血玉正是从这墓碑顶上抠下来的,如今刚进主墓室就撞见亡者碑文,心里颇不是滋味。
孔正业点点头,他脑中已有些麻木,这王秦古墓的古怪实在太多,活人似的雕像能移位,碑文换个地儿立着,一时间也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