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的小天真,你快来瞧瞧,这血红篆字是啥意思,单个字我还懂,凑一块儿,胖爷我就迷糊了!”
吴邪从王月半背后走出,调了调头上的矿灯,认真端详起眼前的“亡者碑文”,嘴里不由自主地嘀咕起来:
“将军!常十万,又名胜,王秦帝国的良将。未及花甲,卒于帝国历昌平年间!
【胜害膝,截断,身短,不能及地,起居失礼,恐犯死罪,故以木接足!】
【将军常胜,取海州、克集庆。站立不跪,当斩。】
【胜害膝,截断,身短,不能及地,起居失礼,恐犯死罪,故以木接足!若不信,可验之。】
【愿君明鉴】
【受王命而不敬,大罪也!赐死军中,不予赦免。臣不敢言。】
【不跪者自裁,臣子不得自绝于宫中!】
“常十万,蘸墨挥毫,过玄关马门,庭外立剑自刺!”
【忠信仁义,明智果决,自强不息,可谓善人!】
墓志铭旁,匠人题联:
【西子臂弯如新月;比干心细赛玲珑】!
吴邪盯着亡者碑文,声音从沉重转为干涩,最终带上一声叹息,那是深深的孤寂、无奈与悲壮的情绪。
可惜啊,常十万将军,立下赫赫战功,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的小天真,你咋唉声叹气的,虽说胖爷我学问不深,看不太懂上面说啥,但那些血红篆字我还是略知一二。”
说到这里,王月半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这是他初次遇见那寿山石雕像“求偶凰”时随手拍下的。
手机相册里,“求偶凰”石雕背上刻着:
【王秦帝国名将,常胜将军,战无不胜,取海州、克集庆、破陈谅城、攻张掖、北伐韩都,自诩以十万兵马横扫天下。】
“嘿,你看这句话胖爷我就懂,这常十万将军在王秦那会儿,绝对是条汉子,而且是逢战必胜的那种!”
王月半晃动着手机,想让人看看,手腕却被按了下去。
“行了王胖子,别显摆你那点可怜的学问!在场的,只要是大夏联邦出生的,脑子没毛病的都懂!”
“还有,没啥紧要事,先放一边,让吴邪把话说完!”
高大的青年蒋嘉许有些不满,冲着王月半挤兑道。
这也难怪他,这“亡者碑文”在王秦时期,是由专门的部门打造并记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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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镌刻在“石碑”上的古篆,皆是贴近实情,无人敢在这“亡魂石碑”上,妄言,或是,轻慢,亡者生前的点滴。
毕竟!干这行讲求的是个心安理得!
【身正不怕影子斜!】
这是墓碑匠人的行事准绳。
“咳咳!”
此时,“亡魂石碑”前的吴邪轻咳一声,胸口又泛起隐约不适,倒也无大碍,只是话语低沉了几分:
“这碑文所述之事已颇为明晰,虽未在王秦古国的典籍中觅得记载,但细品之下不难断定,此乃当时朝中一桩冤案!”
“我与王胖子、吴天蛟三人偶闻常十万将军遭小人构陷,受黥刑惩处,脸上刺下‘罪罚’二字,实为‘墨刑’。”
“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曲折!”
“彼时,有宵小之辈向朝中进谗,暗中使绊。”
“将军百战百胜,凯旋归来,依例应受王上宴请嘉奖。常十万步入大殿,欲觐见王上,却被当众指责,跪而不拜,心怀不轨,罪当问斩!”
“估摸着,常将军刚跨过殿门便需行跪拜大礼,那时他尚未得见王上面目!”
“后常将军亦出言辩解,腿因战伤残缺,为表对王上敬畏,特制木腿,以免跪拜失仪,招致不敬之罪。”
言及此处,吴邪语声一顿,透出几分凄凉。
“奈何那挡在殿门的宵小故意刁难,置若罔闻,冷言相向,分明针对常十万将军!”
“竟言其唯王命是从,王上既赐死,不敢违抗,更不敢为常十万多言半句!”
王月半闻此,圆睁双眼,终是按捺不住,出言讥讽:
“哎哟喂,这也能行?这不是明摆着欺人太甚嘛!常十万将军腿因战功负伤,反以此为由,说他跪拜不周,便要问斩?”
“依胖爷我看,这常十万将军功高震主,王秦王上心存忌惮,找个由头除之以固权位!”
王胖子一脸惋惜,如此勇猛的将领,未死沙场,却倒在效忠的王上手中,难怪这王秦古墓透着古怪,实为含冤而逝!
死得冤枉至极!
“王月半看不出啊,你这脑瓜子转得挺快,但也只猜对一半,我瞧着还有另一层意味。”
吴天蛟挤出人群,手中的手电筒一转,照向碑文末尾,忆起先前一幕:
“吴邪可还记得,那行血红古篆中记载,将军有一癖好,为人所诟病,即喜杀降兵降将!”
“因此,旁人对他颇有微词,但不论外界如何非议,常十万对王上的忠心昭然若揭!”
“当他得知被判死罪,未有反抗,只道‘臣子不当自裁宫中’,恐污殿宇,遂出宫门,立剑庭外,自刺身亡!”
“血涌之时,他取来砚墨,以血为墨,在绸布上挥毫,留下豪言壮语!”
【问天地,谁主沉浮?】
【观江山,吾自揽绝色。】
【笑江湖,刀光剑影。】
【叹世人,痴迷不悟!】
【蓝衫如玉,一路奔波,】
【入京城,过长河,世间美女无数,】
【吾自享受!】
【待来日,回首相望,故乡何方?】
【好一幅,百花仙子伴风流。】
王胖子翻动手中绸布,神色复杂:
“乖乖,胖爷我这拿的竟是份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