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和柳潇潇各点了一株水烟,眯着眼,看着中间袅袅婷婷的歌舞,一个歌姬抚着琵琶,檀口轻启,咿呀唱道:“去岁海棠新欢,流亭外,肠断柔丝,好一把辛酸泪……”

歌姬声调凄哀,蛾眉颦蹙,好似笼了一把忧愁在身。

沈殊和羞露姑娘都听得如痴如醉,眉宇间也染上了哀愁,偏柳潇潇一脸懵懂。

半晌,她用手肘搡了下沈殊,轻声问,“她唱的什么?”

沈殊回答,“她唱的是海棠赋,现下京城最流行的曲子,”他说着,与有荣焉一般,朝羞露姑娘投去个眼神,“是羞露姑娘写的。”

对面的羞露姑娘温婉浅笑,以作回应。

柳潇潇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问,“这首曲子到底说了什么?”

“它讲了一个哀转缠绵的爱情故事,说一个官家小姐,本和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官家公子结了亲,但这官家公子耐不住寂寞,提前纳了妾,这官家小姐不满,就雇人把那妾室杀了。”

柳潇潇倒吸一口气,听着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不好说,只能接着问后续,“后来呢?”

沈殊津津有味道,“后来才是重点,原来这官家小姐也和家里的长工情投意合了,二人生死相许,这长工对小姐矢志不渝,听说小姐被人欺辱,他便听从小姐的吩咐,杀了那妾室,犯了杀生之罪。”

“事发之后,那官家公子要以长工的人头为祭,为自己心爱的妾室报仇,威胁要将长工五马分尸,小姐痛不可挡,决定与他共赴黄泉。”

“小姐亲手杀了长工,长工死后,竟回归仙台,原来他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长工深记凡间种种,对小姐误会颇深,利用法力,将小姐变成了一株海棠。”

“小姐哀情难消,日日夜里,将自己的委屈吟唱出来……”

柳潇潇听完神色惆怅,心里像吞了酸果子一般,真是好一个悲惨的爱情故事。

那个小姐好委屈……

柳潇潇蹙着眉,让那歌姬又唱了一遍,得知了背后的深意,再听更是格外引人入胜,柳潇潇陶醉其中,阖着眼,脑海里仿佛映出栩栩如生的画面,温婉娇羞的小姐,忠心被伤的长工,狠辣薄情的公子……

蓦地,她站起身。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