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芩的脸色瞬息之间变得苍白如纸,“明明是世子自身有问题!怎能将罪责推卸于我?”
侯夫人目光冷漠如冰,直视姜姝芩,“世子有何不妥?你这样的诽谤和污蔑,难道不怕招致杀身之祸吗?”
郝氏心中一惊,急忙紧紧抓住姜姝芩的手臂,防止她再说下去。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侯夫人,原来她能够如此从容不迫地谈论世子的事,是因为她从未将姜家众人放在眼里,才能够这般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她暗自思忖,今日之事若是传回姜家,恐怕姜家将立刻面临灭顶之灾。
侯夫人见她们惊恐万状,唇角勾起一抹轻笑,然而她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噢,对了,我听说亲家老爷在礼部供职期间,曾两度出现失误,其行事之不稳,令人堪忧,恐怕难以担当礼部重任。恰好我听侯爷提起,塞北雁门关有一县丞职位正虚席以待,我觉得亲家老爷似乎颇为合适。再者,你们姜家在京城盘踞多年,或许也厌倦了这里的繁华,不妨前往塞北,领略一下那里的壮丽风光,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
雁门关,那片处于边疆的严寒之地,荒凉而寂寥……
而她那番话的分量,不仅意味着要将姜文渊贬谪至那偏远之境,更要将他们一家老小连根拔起,流放至那荒芜之地。
郝氏牙齿打颤,生平首次尝到了真正的惊悚滋味。
倘若姜家真的被逐至那不毛之地,这一辈子又岂能有翻身之日?姜文渊、众子嗣,还有她,所有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内心不禁涌起一丝悔意,方才实在不该让姜姝芩自行决断,这个选择一旦铸成,毁灭的不仅仅是女儿一个人的未来,更是整个姜氏家族的荣辱兴衰。
姜姝芩也深知事态的严峻,急忙呼喊道:“婆母,您误解我了!”
“我……我方才之意,并非向您索要休书,我是想说,休书……我断然不会接受,我深知您对我的深厚恩情,愿意悉心指导我、扶持我,甚至派遣您身边最为可靠的崔嬷嬷来协助我,我绝不愿离开侯府!”
她眼神哀婉,语气真挚至极。
雁门关那等地狱般的苦寒之地,她怎么愿意踏足?再说,若姜家衰败,她又如何能找到更优越的归宿,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姜怀虞那贱婢得以嘲笑?
不,她绝不允许这种悲剧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