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求之不得,欣然应允。
不久后,新皇登基,改年号兴安。
半年后,金陵传来消息,南疆边境起了动乱,新皇怀疑南疆那边有人心有不甘,便决定先下手为强。
莫庭旭奉旨前往镇压,青雾闻讯请缨,以军医身份随军出行,新皇三番两次留人留不住,便只好放行。
一年之期的最后一天,百里加急的诏书一早赶到军营,明旨,要莫庭晟回京赴任。
江翊等不到宣旨的太监走远,扑上去抢莫庭晟手里的诏书,被他躲开,两人正缠闹,程铮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一句“大帅”,吞了半句回去,“嘿嘿”笑了两声,一边往外退,一边道:“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俩继续。”
一边没忘记帮他们把帘子拉好。
江翊趁机搂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肩窝,蹭了蹭。
莫庭晟不怕痒,却被他这孩子气的模样逗笑,把圣旨收好放在远离他的桌案一角,在他头顶上拍了拍:“你做什么?怎么跟狗崽子似的?”
江翊不说话,好一会儿,才闷声问:“你要回去吗?”
“嗯?”莫庭晟反问:“回哪?”
江翊听这话音便已经知道结果,可还是忍不住想听到他亲口说出的答案:“回去赴任受赏,做你的大将军。”
“回去做什么?”莫庭晟想都没想:“放着大好的河山不看,回去守着那群乌烟瘴气糟老头子,我怕不是有病?诶诶诶,手松点,你想勒死我啊?”
江翊这才愿意松开了一些,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可不敢,你是我花了两辈子的运气才找到的,把你勒死了,岂不是血本无归?”
莫庭晟浑身的汗毛都被他腻歪得列起队来,搓了搓手臂,丝毫不掩嫌弃:“嘴真贫。”
嘴里这么说,却半点没有挣开这个怀抱的意思。
江翊抱着抱着,手脚便不老实起来,莫庭晟再警觉,已经为时晚矣,只好在次日清晨转醒后第一时间写了副字贴在洗漱用的架子上,引以为戒,并决定以后都要养成写习惯,每日三省。
江翊醒得早,起床洗漱时看到那架子上的纸,上书:美色误人,保持警惕。
他难以自禁地轻笑一声,回床上重新躺下,抱住那个真“美色”,身体力行地告诉他,有些事,光靠“警惕”是没有用的。
两人胡闹到日上三竿才起,起来收拾好行囊,莫庭晟送出最后一封“公函”,又给程铮留了一封手书,悄然离开了北境军营。
两人牵马漫步前行,脚下的春意已经破土,嫩绿的新芽仰首向阳,天边飞过几只不知名的鸟,轮廓在光影间变幻着。
江翊抬头看了一眼,问:“我们之后去哪里?”
莫庭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只依稀可见的军营营地,翻身上马,冲他笑道:“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