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伯母和雇主老太太

家中仅有大伯母与老太太两人相依为伴,因此每到饭点,善良体贴的大伯母总会考虑到二人一同用餐可以聊聊天、解解闷儿。这一天,大伯母满心欢喜地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正欲挨着老太太坐下时,却突然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只见老太太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冷冽而凶狠,犹如两道寒光直射过来,且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大伯母被老太太这般模样弄得一头雾水,心里不禁犯嘀咕,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大姨,您这是咋啦?是不是今天做的饭菜不合您老胃口呀?”然而,老太太并未回应大伯母的关切之语,而是冷冰冰地甩出一句:“哼!这个位置也是你能随便坐的?从今往后,你就在厨房里吃饭,不许跟我同桌共餐!难道这么简单的规矩都不晓得吗?”

听到这话,大伯母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与委屈,但她不敢有丝毫忤逆之意,连忙端起自己的饭碗匆匆走进了厨房。那一餐饭,大伯母吃得异常苦涩,由于事先未曾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餐桌上压根就没给她预留多少菜肴。无奈之下,大伯母只能吃了一碗白花花的米饭草草果腹了事。

待老太太酒足饭饱之后,她慢悠悠地起身离席。此时,那张桌子上的饭菜还剩余大半,丰盛的菜肴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寂寥。老太太扭头看了一眼厨房方向,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大伯母吩咐道:“明天早上把这些剩菜热热吃掉,千万别浪费咯!”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大伯母独自站在厨房里,望着眼前那碗几乎未动筷的白米饭,心中五味杂陈……

老太太有个习惯,自己是不吃剩饭的,但又不舍得扔,所以家里的剩菜剩饭都是留给大伯母吃的。另外在打扫卫生方面,老太太的要求也特别繁杂。每天的地板,必须用抹布洗干净后趴在地上一点点地擦,洗洁精擦一遍,用清水再擦一遍。这两遍地擦完,大伯母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然后就是洗菜,每次洗菜不能少于五遍,洗衣服还不能用洗衣机,只能手洗更为关键的是,家里的水果,除了烂掉坏掉的,大伯母都不能吃。有一次,老太太的大儿子拿来了一箱桃子,大儿子随手洗了两个递给了婶婶。大伯母没多想,说了声谢谢就接了过来。老太太看到后,大声呵斥大伯母让她快把桃子放下,还说:“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大伯母识趣地把那串葡萄放下,然后转身去了厨房,默默地抹眼泪。 大伯觉得自己太委屈了,自己是凭力气赚钱,每天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却依然得不到尊重。她想辞职,不想在这里受气了,可一想到一儿一女还需要学费和生活费,大伯母还是说服自己留了下来。

那满满一箱新鲜的桃子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却无人问津。老太太看着这一箱桃子犯起愁来,她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这么多的,可放久了桃子容易坏掉。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着桃子渐渐失去水分,表皮出现了一些黑斑,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变软腐烂。

这时,老太太着急地对大伯母喊道:“快点把这些桃子吃掉,不然都要浪费啦!”然而,大伯母却一脸无奈地回应道:“大姨,我真的不太喜欢吃桃子啊,您要是觉得吃不完,干脆扔掉算了。”听到这话,老太太忍不住瞪了大伯母一眼,略带责备地说道:“哼,你不喜欢吃?当初我儿子给你的时候,你可是二话不说就接过去了呀!”

想起这件事,大伯母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她提高音量反驳道:“大姨,我不是不喜欢吃桃子,而是不喜欢吃那些已经快要烂掉的桃子。您要是实在吃不完,就别勉强自己,直接扔掉好了。”此时的老太太被大伯母强硬的态度激怒了,她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你竟然敢跟我顶嘴?信不信我马上辞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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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母一听,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她一把扯下身上的围裙,狠狠地甩在地上,赌气般地说道:“辞退就辞退,这份工作我早就不想干了!”说着,转身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不一会儿,大伯母便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客厅,而老太太则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盯着她手中的包裹,似乎想要从中找出什么破绽。,生怕大伯母拿走了她家的东西。检查完发现没有什么,老太太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她问大伯母:“你不再考虑一下?外面可没有我这里给的工资高。”大伯母说:“不考虑了,工资再高,心情不好也没用。”说完大伯母就拿着包走了。

后来,老太太的女儿竟亲自打来电话邀请大伯母回去继续照顾老太太。大伯母听闻此事后,连思考都未曾有过,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道:“不!我再也不想去做那种毫无尊严可言的工作了!”然而,老太太的女儿并未就此放弃,反而开出了更为诱人的条件:“只要您愿意回来,工资方面我可以再给您增加 1000 元。”听到这话时,大伯母的内心不禁微微一动,瞬间出现了一丝犹豫。但很快,她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再次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可就在这时,老太太的女儿紧接着说出的一番话,却使得大伯母顿时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只见她言辞恳切地对大伯母说道:“妹子啊,实不相瞒,这通电话其实是我妈妈特意嘱托我打给您的,她老人家诚恳地请求您能够回来呢。您有所不知,在此之前,我们也曾聘请过多位保姆来照料她,可无一例外,全都被我那脾气古怪的母亲给赶跑了。唯独您呀,能入得了她的眼,深得她的喜爱。”大伯母听后,面露疑惑之色,反驳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我压根儿没感觉到大姨有多喜欢我,反倒总觉得她对我充满了排斥之意。”老太太的女儿连忙解释道:“我妈妈那个人呐,一辈子性格刚强得很。她年纪轻轻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从此之后她独自一人含辛茹苦地将我们三兄妹拉扯长大。后来又和哥嫂关系闹得很僵,这些年一直是自己生活,脾气性格受到了影响,其实,从心里她非常依赖你的。所以,她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可能会让人产生误解,但实际上她的心底里是非常认可和依赖您的。”那一瞬间,大伯母莫名地有点心疼老太太,也开始理解了她的强势。

其实这件事,大伯母也纠结了好一阵,到底回不回去呢?回去吧,受不了老太太的脾气,不回去吧,一时半会儿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大伯母的朋友都劝她:“回去吧!老太太那边给的工资高,脾气不好就多担待点,你能保证下一家脾气就好啊!” 大伯母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又重新回到了老太太家里。

在回来之前,大伯母就想好了,不管老太太怎么发脾气、立规矩,她都顺从,想想老太太也蛮可怜的。所以,这次大伯母回来,对老太太格外用心,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老太太见大伯母又回来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对于之前种种的不愉快,老太太没有再提,只是对大伯母说:“下次不能随便走了,你好好地照顾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说来也怪,自从大伯母回来,老太太的脾气缓和了好多,不但让大伯母同桌吃饭,家里的水果也允许大伯母随意吃。尽管得到了老太太的允许,大伯母还是不太吃她家的水果。大伯母明白,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真正促使大伯母和老太太之间的感情得以升华的,实则源于另外一桩突发事件。就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凌晨两点时分,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梦乡之中。然而,就在此时,老太太却毫无征兆地感到心窝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这种不适感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让老太太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与不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