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
冬日屋外飘雪,门窗紧闭。朦胧玻璃窗透出院里日光,缝隙则塞着布,把寒风挡得严严实实……
可一股不知从哪里冒出的邪风顺着缝隙钻屋,众人瑟缩。
半晌,寻出罪魁祸首堵住。
屋里炭火盆明暗,他们围着四四方方的木桌用餐,啃煎饼,再一口滚烫热粥下肚整个人暖洋洋。
“乐乐呢?”
“睡着了。”
周娟:“今天打算干嘛?”
李珍珠嚼着煎饼声音含糊不清:“二妞约我一起剥玉米,谁跟?虽然工分马马虎虎,可能烤火,听村里八婆唠嗑。”
“上午吧,下午回家包饺子。”
“包饺子?”
“大队长说今天把食堂养的猪宰了,就是那天啃麦田的两头猪,你挑一些好的带回家。”
有肉!
李珍珠眼睛骤然一亮:“行咧,那多弄点其它馅的吧,韭菜猪肉,香菇玉米猪肉……”
周娟白一眼。
沈裕瞧着亲人打闹,再望向屋外雪茫茫地面,莫名想到一句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最近生活清闲。
想着,一个念头蓦然跳出——要不看看主角?
蔡勇老赖刘军等人死绝,一条条路打通,真要认真讲究唯剩间周杏跟贺州两个间接凶手。
前不久李建国召集村民喜洋洋结算工分,周杏只得五块多,附赠一袋十斤的小麦,贺州粮食同样少。
而远方信件再一击碎幻想。
贺州和周杏划清界限才可获得家里资助,否则免谈。常言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像一对苦命鸳鸯啼哭。
距离1978剩一年多,周杏该怎么办呢?
沈裕垂睫,眼里露出一些意味深长。
“拭目以待。”
那日,周娟扛着一袋麦子到场里磨,沈裕负责邀请牛棚的叔叔伯伯,知青点的杜瀚一起到家里烤火,包饺子。
其乐融融。
*
雪里白茫茫一片,冬日能做的事情少,李村村民大都聚集着剥玉米,手生搓得通红,铁盆烧着木头……
“噼啪。”
枯木燃烧,烟雾袅袅。
朝向差的赶紧挪凳,而一群大小媳妇里,绑着麻花辫的圆脸姑娘支着耳,眼睛亮晶晶。
“XX最小气,平时有事没事东家走走,西家逛逛,一道菜就有了。”
“县里粮价贵到离谱,黑市一块钱两斤麦,活生生抢钱!而且说啥限购,再晚一天没那价。”
“买了?”
“能不买吗?俺家粮勉勉强强饿不死,可俺亲家遭灾。他村里书记就是周扒皮在世,明明遭灾硬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