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清秀,纯良无害,只是脸上的伤这么一折腾,又渗起血来。
他带着太监尸体出了枯井,扒他衣服时没找到什么能代表身份的物件,留意了下他下面的伤,给他腰上绑上两块大石头,放心地沉进了御花园的池塘里。
再次回去萧景禄殿中,差点又打一架,好在萧景禄还记得他的声音和脸上的伤。
祁漾让他记住这张脸后,又原地变了回去。
见他竟有这般本事,萧景禄一时跟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一样,惊叹不已,随即问道:“你知道他名字吗?要是暴露了怎么办?”
“这些我会解决。”
萧景禄想了想,问道:“那我是不是要出去转一圈,做场戏,把你带回来?”
“不用,有这时间不如做些别的。”
祁漾让他练字,当下殿里没什么书,也就对着《左传》抄了。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摔笔,烦躁道:“抄它有什么用?一点都没意思,还累手。”
“练字可以静心,对你之后学它也有帮助。”
“你确定你不是在糊弄我?”
祁漾看着他,平静而诚恳地说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萧景禄沉默片刻,捡起毛笔继续抄书。
“太后目标将你养废,你现在集中不了注意,情绪容易失控,便是她快得逞了,唯一的生路便是你的反抗。但你太过警惕和多疑,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你集中不了注意,就算再聪明,也很难学进东西。你情绪容易失控,让你很容易被人看穿,被操控。这时候,你的警惕、多疑、情绪失控,会化作尖利的刀,刺向其他无辜者。”
萧景禄抬头看他,神色变幻不定,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忍住了没掀桌子。
“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现在起,在你能做到明辨是非前,不要相信任何会引起你情绪波动的话,不要相信你自己在任何一种情绪中生出的任何一个念头。”
萧景禄嘲笑道:“所以你刚才说的我也不能信?”
祁漾注视着他的眼睛,郑重点头,道:“怀疑是把双刃剑,但加上思考,它可以是你最优秀的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