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他尚无法体察铁嘴先生话中的深意。
……
在金铮鸣离开后,铁嘴先生一改此前仙风道骨的做派,没什么形象地倚靠在桌子上,猛灌了两口早已凉透的茶水。
他招呼小厮关上店门,随手扯下花白的眉毛和长髯,露出两道浓密凌厉的剑眉,和光滑细腻的下颌。
只见他继续沿着下颌线揉搓,很快脸上浮现出一道明显的肉色分界线,他沿着那道分界线,撕下了一整张可以完美贴合的人皮面具。
竟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白面书生。
他甩了甩宽大的袍袖,背着手,嘴里哼着河楼里流行的唱曲儿,昂首阔步地向后堂走去。
……
秦淮河畔琅环苑。
闻溪端了两碟子新鲜出炉的点心,向着小书房走去,转过花园,老远就看到临渔那厮,又在臭不要脸地招惹侍女姐姐,将一众娉婷袅娜的漂亮侍女,逗得两颊飞霞,腰肢酥软。
“临渔,”他远远地招呼了他一声,不悦道,“主子在书房等你呢。”
“知道了,我都好几天没回琅环苑了,还不能让我跟姐姐们多说几句话吗?”
闻溪不赞同地摇摇头,怒其不争道:“就你这风流性子,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临渔转着折扇,敲了敲闻溪的额头,打趣道,“你这榆木脑袋打算什么时候开窍?不然你今日随我去河楼,尝尝滋味?”
闻溪被他这三两句话逗得面红耳赤,快走几步,迈进了书房,不肯理会他那些虎狼之词。
临渔笑着摇摇头,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