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与否不在我,而在他们。”
白玉京转着折扇,挑眉问道:“此话何解?”
施闾笑了笑,指了指面前高高的门槛,意味不明:“金陵水深,世子爷可要当心脚下路。”
……
顾北柠一个人吃掉了半条松鼠桂鱼,澹台衍则完全是陪太子读书的架势,除了帮她布菜,几乎没有动过筷子。
她挑了块糕点慢慢啃着,问道:“六殿下,你真觉得他们能问出个所以然吗?”
“河楼,算是金陵城的缩影,不仅可见纸醉金迷的奢靡享乐之风,更能见识到权势是如何一手遮天的。”
“所以真相如何并不重要,哪怕他们说的是谎言,但只要把谎言编造得合理可信,那么谎言便可以成为真相,对吗,六殿下?”
澹台衍替她续了杯茶,温和的眉眼间不见半分异色:“白玉京先前在信中,说你不善为人处事,眼下看来,其言不实,你明明很擅长揣度人心。”
“我只是不愿意在这上面花费精力罢了,与其费心分析人们话中的真假,不如直接问死人来得方便。”
“白玉京和施闾,大概率会一无所获,那你呢?你能从死人那里得到什么?”
一个生前遭受过捆绑和殴打的青楼女子,死后被沉尸秦淮河,整整五日都无人问津。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有人在竭力隐瞒她的死亡,并且隐瞒得很好。
而真相越是被隐藏,越能证明其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越能证明幕后之人的手眼通天。
仅凭白玉京和施闾走这一趟,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信息。
“六殿下既心知肚明,又为何要让世子爷白跑这一趟?”
“是姑母的吩咐,想让白玉京多历练一番,吃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