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白玉京,正跟在施闾后面,进了嫌疑名单上的最后一家河楼——绛云轩。
“呦,这不是施大人吗?您今日怎么得闲大驾光临?”
一名身着烟红色坦领襕裙的女子拦住他们的去路,小巧的合欢扇抵在施闾胸前,甜得腻死人的脂粉香熏得白玉京大气不敢出。
眼波流转间,暗送秋波。
这二人之间,看来是老相识。
施闾打掉那柄合欢扇,清了清嗓子,板起脸道:“苇娘子,本官今日前来,是有公事。”
“公事也好,私事也罢,”苇娘子伸手勾住他的腰带,刻意捏住的嗓子透着几分矫揉造作的虚伪,“不差这一会儿,昨日得了两坛罗浮春,大人您尝尝。”
“干什么呢,别动手动脚!”施闾略显尴尬地推开她的手,拼命对她使眼色,暗示她注意分寸。
“咳咳,我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东阳侯世子。”
苇娘子这才收起那套轻浮的作派,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奴家见过世子爷。”
白玉京略略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审视的目光在她的衣衫上。
同样是软烟罗。
“不知二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秦淮河中捞出一具女尸,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绛云轩如此消息通达之地,苇娘子不会不知吧?”
白玉京的目光一直落在苇娘子脸上,不肯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贺停云说过,眼神的闪躲和嘴角的抽动,以及任何面部的细微变化,都足以出卖一个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