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衍解了禁足,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出府。这一日,他约了贺停云、白玉京、陆放、蒋晋之、金铮鸣一同骑马踏春。
白玉京坐在马上左顾右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贺停云挥鞭轻轻惊了下他的马,突然慌张奔走的马儿拉回了他的心神。
“想什么呢?”
“阿柠为何不在?”
“……那日六皇子府前你也见到了,阿柠和六殿下怕是心生嫌隙。”
春风拂过,舒缓的气氛突然有几分凝滞。
“背后议论,怕不是君子所为吧?”金铮鸣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顶着一把未经打理的长髯,乱糟糟的,也不知被人上书参了多少次仪容不整。
与贺停云跟白玉京不同,金铮鸣是被澹台衍和顾北柠一手推到了现在的位置上,陆放是误打误撞,蒋晋之是顺水推舟。
只有金铮鸣,早已将自己的前途命运,乃至身家性命,都尽数托付给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伯乐。
眼下被金铮鸣抓包,白玉京总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金大人误会了,我们也只是担心……”
“我倒觉得二位大人是在操无用心。”
若非贺停云跟白玉京已经熟悉了金铮鸣如此这般直截了当的说话风格,怕是早就甩甩衣袖转身走人了。
“金大人此话何意?”
“我与六殿下和顾姑娘共事良久,深知二人乃行事洒脱、顾全大局之人,不会拘泥于此等细枝末节之事?”
“金大人认为立场之争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金铮鸣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他们二人的立场之争,是过程正义和结果正义之争,但若没有结果,过程正义便毫无意义。”
“你认为阿柠会臣服于六殿下?”
“不,我永远不会如此小看顾姑娘。”
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奇异的光,他亲历过清丈田亩、税制改革那场硬仗,清楚他们在谈论的是怎样一个惊才绝艳的女子。
“她会在她所主张的过程正义,和六殿下想要的结果正义之间,找出一条路,过程和结果从不能单一而论,顾姑娘早晚会想通这一点。”
“相比起六殿下,你好像更看重阿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