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便有风言风语在考生中蔓延。
言及顺天府与吏部同流合污,包庇凶手,敷衍塞责,胡乱断案。
而此前那场涉及科举舞弊的闹剧,也再次被人提及。
陆放对此早有预料,虽恼怒但也还沉得住气。倒是吏部尚书蒋墨钧,眼看自己背负无妄之灾,立刻赶到东宫,试图寻求太子澹台聿明的庇护。
“这个案子本宫有所耳闻,我只问你,你是否与顺天府有所勾结?考生被杀案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
蒋墨钧如临大敌,慌忙辩解道:“殿下圣明,老臣为官多年,深知科举的重要,怎会行舞弊这等糊涂事,两名考生离奇身死,着实与老臣无关啊殿下。”
澹台聿明冷眼看着他百般辩解,心中没有丝毫波澜。经历了这许多,他早已对这帮臣子寒了心。
与蒋晋之的犹豫为难不同,澹台聿明这位身处夺嫡漩涡的一朝太子,则态度坚决地站到了夺嫡的反面。
有关夺嫡的一切,那些阴谋算计、明枪暗箭,那些无辜者的鲜血和作恶多端者的狞笑,都令他感到恶心。
即便蒋墨钧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做了这些污烂事,他也不愿意相信他。
“你回去吧,这件事朝廷自会调查清楚,你清白与否,自有公论,本宫不会插手。”
蒋墨钧并非不清楚澹台聿明的行事作风,可被自己追随的主君如此对待,任谁,都会寒心。
......
出了东宫,蒋墨钧抬头看向猩红的宫墙,突然生出强烈的自哀自怜的情绪。
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但若这样坐以待毙,他又实在不甘愿,思来想去,他决定冒险见一个人。
......
仁明殿早已不像之前那样热闹繁华,昭仁帝虽然保留了秦络绯贵妃的头衔,但却越来越少踏足仁明殿。
前朝后宫息息相关,终究是失了圣心。
......
崔知宜陪着昭仁帝从梅渚走过来,春风和煦,春光正好。
“今日怎么这样好的兴致?”
“难得前朝无事,殿下也该松一松。”
“跟你在一块总是舒心的。”昭仁帝拍了拍崔知宜的手,眉头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