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殿下!是六殿下!”
有学子率先回过神,当日有不少学子都在燕郊净觉寺外得见尊容。
“不必多礼,今日此地无君臣之分。”
澹台衍按住学子的肩膀,拦住了他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
“多、多谢殿下。”
耳朵长的震惊于自己竟能与当朝皇子同席而坐;耳朵短的则仍然沉溺于红衣女子的故事不可自拔。
“这、这位姑娘,我等,不过是进京赶考的普通学子,一向行善积德,从不与人交恶,还望姑娘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公子莫不是将我当成了当年悬梁自尽的那位乐伎?”
“姑娘这一身红衣红裙,实在是,实在是……”
“公子莫怕,小女子姓顾,粗通勘验刑名之术,受刑部侍郎蒋大人所托,特来调查考生遇害案。”
“顾姑娘,真的是您!”一眉目清澈的年轻男子挤上前,“小生荆州江陵郡桐庐县人士,景邡,早就仰慕姑娘风采,桐庐县一案惊天动地,今日终于得见,实乃……”
景邡急急止住话头,为自己过于热切的态度羞得面红耳赤。
山南东道荆州江陵郡,无人不识顾北柠。
若女子都可除暴洗冤、匡护律法,那男子又有何理由退居女子之后。
“桐庐县如今如何?”
“起初是有些难的,家庭赌坊被端掉,大家一时间都不知该以何为生,但慢慢地,也都走上了正轨,日子虽然有些艰难,但大家心里终归还是有盼头的,不像以前……”
“有盼头,一切就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也这样想!若这次可以博个功名,我便自请回乡,我也想像金铮鸣金大人那样,做一位济世安邦的能臣。”
“心气不错。”澹台衍抬眼看向他,当初他在永州零陵县与范秩所聊的君臣佐使之道,如今,已初现端倪。
“殿下谬赞。”景邡又一次涨红了脸,握紧的掌心都是湿腻的汗水。
“今夜无君臣之分,你们唤我既明即可。”
“这如何使得,殿下爱民如子,我们如何敢僭越?”
澹台衍也未强求,刚刚那番话,不过是为了表明态度,招揽人心。
“我与殿下深夜到访,是为了此前的考生被害案,关于这个案子,你们可有什么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