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半月阁多了一位面生的舞伎。
虽然没有人知道半月阁的东家是谁,但明面上掌事的,人称宣婳娘子。
这宣婳娘子无人知其来历,从她第一次出现在燕京城,便是以半月阁掌事的身份。
“这燕京城的贵人啊,什么样的天香国色都见过了,像你这样的生面孔,说不定更容易得贵人青眼。”
顾北柠柔韧性尚可,但于舞蹈同样一窍不通,半月阁显然也不想把她往绝世舞伎的道路上培养,随便教了教就将人送上了台。
于是第三晚,在一众舞姿优美的漂亮姑娘里,夹了个连动作都跟不上的顾北柠。
“后排左边那位小娘子看着眼生啊。”
“舞都不会跳,瞧着像新来的。”
“怕是半月阁的新花样,宣婳娘子一向花样百出。”
“哎,那不是东阳侯世子吗?贺少卿也在,之前可从未在半月阁见过他们,今日怎么这样好兴致。”
“年纪到了,知道趣了,”那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面容猥琐,“燕京城新贵,什么样的美人儿得不到?我俩是万万羡慕不得的,还是多瞧瞧这半月阁的美人吧。”
二人碰了碰杯,注意力又转回到了台上,准确地说,是转回到了在一众娇软美人里格格不入的顾北柠身上。
半月阁的美人儿都被精心调教过,倒不是说脸有多美,而是举手投足间,都是不经意的撩拨,也不知有多少人醉死在她们的一颦一笑里。
但顾北柠呢,站在一众衣袖翩跹、腰肢柔软的美人中间,木讷的像个木头桩子。
若只是动作跟不上倒也罢了,无非是在里面混水摸去,但宣婳娘子别出心裁,硬是让其余舞伎将顾北柠簇拥到了中央。
顾北柠面色绯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无助得像要哭出来。
“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美人受辱,李兄竟还坐得住?”
“唐兄不也按捺不住了吗?”
二人相视一笑,抬手想招呼宣婳娘子过来。
只见宣婳娘子将顾北柠领下台,但并未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而是带人直接去了二楼。
“看来你我二人今日是无法得享艳福了。”
“怕是不只今日,我瞧着,那位小娘子可是被领进了阆风苑。”
二人心照不宣地碰了下酒杯,无意间被半月阁的下人碰了下胳膊。
“怎么做事的?瞎了眼吗?”被唤作唐兄的那位嫌恶地皱紧眉头,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