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宝是被冻醒的。从泥地渗出的一股股的湿气透过皮肤直达骨髓,将她的半个身子都冻麻了。

看着离她最近的凳子腿,挣扎着爬了上去,已经顾不上这些灰尘会不会弄脏她那身衣服,只想逃离这个冰凉的地面。

明媚的眼睛不复往常的明亮,只是呆呆地盯着布满蛛网的屋顶。发丝凌乱的散在脸庞上和衣服上,略显狼狈的缓了许久,等身上的麻劲过了,这才落下了视线。

回忆着自己晕倒前的细节,宋宝宝脸上有了几分懊恼。

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江湛盯着那木桩看了许久,眼神恍惚,觉得梦里的事情才过去不久,又觉得像是过去了千百十年。梦里的一帧帧画面在他的脑海中飞去掠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自从有了做怪梦这个算不上金手指的金手指之后,江湛对待每一场梦境都无比的谨慎。

虽然这梦有时候不灵,但总会有些与现实之间的联系,还都是些不怎么吉利的事。幸亏他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做梦,要不然得闹出一个精神分裂症不可。

睫毛上下一扑棱,江湛的视线也由木桩移向了洞壁上的火炬。

水雾弥漫的双眼中映出对面跳动的火舌,一跳一跳的,把江湛拉回了现实。身体也不受控制的轻颤,对于这种冰冷而黑暗的洞内,他的恐惧已经随三年前的那股寒意附着在他的骨子里。

可江湛没那么多时间恐惧,外面守着那么多人,还有许多人被关在这里,包括他自己。他没那么多时间,也不敢恐惧。

眼神往四周一扫,倒还真是和梦里见到的分毫不差,就连那个指出自己的中年男人,也还在墙壁上靠着。那群人却没了梦里的那样精神,眼神涣散,目光呆滞,就这么三人一群,五人一队的靠在一处。

病恹恹的倒在一处,就跟得了什么病似的。

洞内有灯光,可落到了角落就所剩无几了。只剩一层层的阴影。

见他们和自己梦中有一些差别江湛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湛这眼珠子这么一转,眼神里多了些鲜活气,就跟刚才那个木愣愣的人截然不同。

守在江湛面前的两人见江湛清醒了过来,也算松了一口气。但见着江湛短促之后才平稳的呼吸,视线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江湛身后的陆修昀。你哥这没问题吧?

陆修昀摇摇头,刚才或许还有,但现在……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