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毒哑了般,说不出话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裴明谦,我漂亮吗?”
他神色厌恶地开口指责她,“你到现在都还是顽固的资产阶级思想。”
“你有种大可以去举报我,把我送进农场改造。”她挥开他的手,恹恹道:“没种就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睛。”
“你……”
“滚!”
从这一天起,她身体以惊人的速度好转。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主动向组织提出离婚。
这个时代离婚很难,特别是有单位的,是需要单位开具证明信,才能去办理离婚手续。
单位领导和妇联组织会派人来做思想工作,家人、邻居、亲戚苦口婆心的劝和。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
为了面子,为了家庭……继续过下去吧。
大伙一致认为她是受打击太重,昏了头,由于她愚昧无知,没常识,连自己怀了孩子都不知道,导致最后孩子没了。
裴明谦没有怪罪她,反而处处忍让她的臭脾气,已经做的够好了。
她还有什么可闹的?该好好调理身体,再准备要孩子。
她离婚的底气,来自于父亲给她的后盾。
父亲说了,过的不好,不想过了,就给他打电话,发电报,无论何时,他都会来接她回家的。
只是她的电话还没有打出去。
裴明谦用一摞陈旧的报纸和字报,斩断了她的后盾。
作为旁观者的司遥,死死地盯着那些东西, 无法呼吸。
小舅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