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我找你做了一笔买卖,当时嘱你把人远远的卖了,可昨个儿哥哥却在春风楼里瞧见了,你说说,这笔账,我找谁?”顺手脱了脚上的臭鞋,对着人牙子的猪头脸就是一顿猛抽。
人牙子被脚气臭得一佛升天,才在多日前的记忆里扒拉出来一个妙龄少女的身姿。
“这位爷容禀,小的当时本来是要把人远远发卖的,只这丫头却不是个安分的,仗着一身的细肉,竟勾搭上了我们牙行的另一位管事,直接就被春风楼的妈妈瞧上,把人给买了去。等小的带了人来拉人,却是不见了踪迹。”
砚台要是真信了他这套说辞,那就是他蠢,这话中有真有假,水分足得很。
可也证实了,那香草确实在春风楼卖身不假。
办事不力的名头,他砚台是背定了,现在只能力求将功折罪了。
“我不管,人我是亲自交到你们手上的,你办事不力,现下上头的主子们怪罪下来,咱们一个都跑不脱。”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嘛,我现在就了结了你。二嘛,人怎么从你手里出去的,你就好生生的把人给我弄回来。”
“你说说,选哪个?”人牙子看着砚台那双嗜血的眼睛,低头苦笑,他哪有什么多余的选择。
喉间含着一口血,张了几次口,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三日之后,烦请爷再来一趟,领人。”
砚台从怀里掏出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不大不小地‘嗯’了一声才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三日他也不回孟府,只管住在了人牙子附近的酒楼,等着看结果,虽然不怕人牙子哄骗他,但自己的小命与之挂钩,还得慎之又慎。
春风楼里,香草吃了婆子送来的吃食后,就躺床上休息,一觉睡醒,就差不多下晌,再收拾一阵,就可以开始接客。
刚开始的时候,她自然不愿自甘堕落,可看着春风楼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贺家,也失了清白,还不如听楼里妈妈的话,趁着好年纪,找个富贵人家,伺候好了,说不得就被赎出去做妾。
她现在的身子,吃那些污沼药吃得少,调养一二,以后还有机会生儿子,这后半生的富贵不就到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