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仍有疑虑,“族叔如此看重承泽兄长,为何不让族长和族老们出面,对承泽兄长的后娘管教一二?”
宗族对族人们有着天然的辖制,只要理由正当,便是直接替族人休妻都是可以的。
花承泽的后娘,不过一介妇人,倘若真伤害了族里的利益,花思蓉就不信族老们会袖手旁观!
族叔苦笑:“要是族里能出面管教,不过一妇人尔,哪里能够容得她蹦哒。
可坏就坏在她有一胞妹,做了县太爷的小妾,近来颇受宠爱。
你也知道,咱们花氏一族的根基在西山,县太爷的面子咱们不能不给。”
看族叔的表情,花思蓉便知这里头的利益纠缠不知多少。
她想到了曾经孤立无援的自己,再看如今被舍弃的花承泽,心中便先软了三分。
她看向族叔,“承泽兄长也愿意过继到我家?
他有学识,便是先从族中借些银子,也能度过眼下的难关,不至于非要过继到我家。
虽然他父亲对他不慈,但到底还有亲娘的牌位在他家中供着。
若是过继到我家,我恐他不甘心。”被逼无奈,能叫人一时屈膝,却不能叫人一世折服。
如她一介女流,尚能硬生生给自己趟了一条活路出来,更何况是满腹才华的男子,花承泽。
族叔听出花思蓉有松口的迹象,忍不住喜出望外。
为了叫花思蓉能够接纳花承泽,他不惜自揭其短,“泽哥儿考前之所以着了道,便有他那继母的手笔。”
花思蓉脸色微顿,眉头紧皱,“承泽兄长出息了,他们当父母的也能跟着水涨船高,便是继母弟弟也能得到更好的扶持,她这般所为,又是何苦?”
族叔苦笑,花思蓉只能缓缓吐出一句,“愚人短视!”
自以为争赢了,殊不知因小失大。
至于花承泽的父亲,不提也罢。
自有他后悔的一日!
虽然同情花承泽,但花思蓉也没有一口允诺,她道:“关于承泽兄长过继一事,我需得再考虑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