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万?有这么多?”杨廷和吓了一跳。
“这算是少的。因为陛下还去查抄陕西的士绅了。”梁储淡淡抬起头来,“现在九边为陛下所控,陛下毫无顾忌的梳理起了地方来。另外还听说魏彬已经带着一万兵马移镇成都了。”
“……”
杨廷和这才沉默了一下。
一想到老家即将被偷,他也苦笑片刻:“陛下一定会修路进蜀,好事。”
苦中作乐了都。
众人闻言俱是无奈。
“还是尽快请陛下回来吧。叛乱已经停歇,久在太原,也不是个好事。”
内阁觉得还是留皇帝在顺天能安心。
“可是要用什么理由?”
“这还不简单?春闱要开始了,该回来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梁储,终于说话了,抬起头黢黑的眼袋,吓死个人。
“咳咳,叔厚你这……被人打了?”
蒋冕有点诧异,梁储居然……
“陛下要的今之理学与昔之理学异同,心学也论述了……好几日通宵达旦,比批改卷宗都累。”
梁储长叹息,差点掉眼泪了。
当初读书,都没有这么累。
皇帝,太折磨人了。
“陛下给你的旧稿批阅完了?”杨廷和凑上来,“可将着作带在左右?”
“给你。”梁储将书一拍桌面,然后仰头闭目。
众人凑上去,梁储的着作被拿起来翻了翻,过了一会儿,杨廷和将内容递给旁人。
思考了片刻他才对梁储说:“你这书,极有可能会被陛下打回来重写。”
“那正好,赶不上春闱最好不过了。”梁储有气无力。
不是他想要违逆朱厚照,而是这篇着作发出去,绝对能让心学和理学陷入不必要的内耗。
因为宋代的心学、理学,已经和明代的心学、理学不尽相同了。
有很多内容都是重新填充的,梁储自己也填充了一堆的东西,尤其是对于皇权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