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闻言就瞅了眼红叶。
灯光地下,秦鸢的神色辨不分明喜怒,淡淡道:“不必了,他这么晚不回来,显然是有要紧事绊住了,我今日折腾的也累了,要沐浴歇息,等到侯爷回来,让他去偏房吧。”
红叶窥了眼秦鸢的脸色,嘟囔道:“可是侯爷不是让小姐等他回来说话吗?”
秦鸢合了手上看了一半的账簿,道:“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就能拿主意,只是觉得让侯爷知道也好。”
红叶无话可说,又去看翠茗,翠茗以目示意,道:“那我们就侍奉小姐歇息吧,红叶你快去叫丫头们送热水。”
有了小厨房,灶上什么时候都有热水,沐浴盥洗都方便了许多。
“好吧,”红叶只能退了出去。
翠茗对秦鸢道:“我抽空会说说红叶,她也是为小姐操心。”
秦鸢道:“我知道,只是她沉不住气,有些事还是不能让她知道。”
翠茗明白秦鸢的意思,点头道:“奴婢也是这么想的。”
秦鸢又道:“你想好怎么收服卢妈妈没有?”
翠茗问:“小姐真的让奴婢去施这个恩?”
“那是自然,我说了我意在中馈,你也来了这么几日了,自然看得出,侯府和秦府不同,家大业大,府里人多,盘根错节,祖上都跟着主子们去过沙场,立过功劳。我若是要执掌中馈,就必然要有左膀右臂。你和红叶就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让你施恩,你怎么做事?”
翠茗立即道:“小姐只管放心,翠茗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秦鸢点点头,起身走到镜前坐下,翠茗拿起梳子,为她梳头,道:“卢妈妈的确如容嬷嬷所说,是个没什么成算的,针线房的账目理不清楚,一方面固然是她在其中中饱私囊,另一方面也是她管得不严。不知小姐是打算吓吓她就算,还是……”
秦鸢拿起一柄如意把玩,笑道:“她的儿子在侯爷帐下效力,我本该给她一个体面,只是就这么给她,旁人会不会觉得只要求了侯爷就有用处,或者拿这个做了免死金牌?”
这府里有体面的何止是一个卢妈妈。
旁人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看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