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茗叹道:“又要宽厚,又要处置明白,的确是不太容易。”
秦鸢道:“本来我想今晚和侯爷商议卢妈妈的事,可侯爷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明早又要去大营,那不如就先搁置着她算了,也给她一个警示。”
翠茗明白过来,真不知小姐的心肝是怎么长的,笑着道:“是极,是极,届时我透个风声给卢妈妈,让她求到侯爷面上去。”
秦鸢点头。
按顾侯爷的性子,梧桐苑的事情他不插手,她手下那几个管事妈妈的事,他也不会插手。
这个人情要怎么卖,还是她说了算。
想必那卢妈妈经此一遭儿,也得了教训,再不敢胡乱出头了。
翠茗又问:“那奴婢是暂且代着卢妈妈管事妈妈位置,还是另寻一个妈妈来管事?”
翠茗素来小心谨慎管了,虽然秦鸢已经当众说定,要让她寻摸一个妈妈来顶替卢妈妈的位置,但还是要再次确认才好。
秦鸢道:“就还按之前说的做,以后这些管事妈妈们都要寻个副手帮衬,她们若是不尽力做事,自有副手愿意做。”
有副手在一旁盯着,这些管事妈妈们自然不敢再混日子。
就让卢妈妈做这个由头吧。
翠茗笑道:“妙极,这样一来,只怕她们也不敢捞油水了。”
秦鸢正色道:“油水还是要让她们捞的,只是不能捞的太过了,定北候府不到山穷水尽,不会苛待府里的家生子。翠茗,你记住,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翠茗轻柔地梳着秦鸢如瀑的乌发,生怕扯着她的头皮,闻言便问:“奴婢瞧着侯府里的赏赐丰厚,这府里上下这么多人,都这么赏赐,得有多少银子才够花费?她们还层层捞钱,总是嚷嚷着要体面……”
在秦府,崔氏可是绝不允许这么着的。
秦鸢笑道:“这不是因着侯爷还在打仗么,娘说了,只要打仗就有银子。府里家生子们的祖宗都是跟着主子们刀山火海里趟过来的,这么照顾着他们,大家才会觉得跟着主子有奔头。若是主子都没什么好处了,自然也养不起他们,届时怎么着再说吧,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顾侯爷是大兴的常胜将军,被奉之为战神,这些人自然是照料得起的,大家的性命绑在一处,才能一起挣来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