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自己的皇后真正相处一段时间后,安培拉第一次梦见了她。他记得曾经看安妮斯朵拉的第一眼,只是对她那白皙得令人吃惊的容颜而印象深刻。
当她从黑暗处走向他,走到古堡大厅门口的灯光下时,白金色的长发在发光,他似乎生平第一次看到了像群星明月一般的女人。甚至安培拉身边的手下随从完全沉浸在她的美当中。她的美丽让人觉得耀眼夺目,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抛去她的外貌,透视其本质,她其实只是一个冷血无情、邪恶淫荡的女人。她个性的张扬、引诱、虚伪,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讲起故事谎言张口就来,甚至可以用下贱这个词来形容她。她散发出黑暗、神秘、诱惑、妩媚而辛辣的浓烈体香味,像黑鸦片海洛因一样让人如痴如醉。她身上具有疯狂的张力和毁灭性,敢于伤害任何事物任何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有精神病,经常受到情绪失控所带来的癫狂的侵袭。但他能与那个疯婆娘与之抗敌……
老实说,安培拉对她并不心动,也不感兴趣,甚至对这种神经质又野心勃勃的女人有些厌恶无奈的情绪——她会威胁到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可他还是跟她签下婚约,给了她头衔和自由出入黑暗帝国的身份,因为两人之间是互取所需的关系。
选择和这样的“假妻子”发生关系,他并不心花怒放,只是为了狠狠羞辱她的自尊,刺激她看清楚不是事事都如她所愿。想看她发疯崩溃的样子。
梦里安妮斯朵拉的脸变成了现在毁容的伊莎丹妮——这具身体真正的灵魂主人。她是一个洒脱浪漫、理性聪慧,带着一丝俏皮可爱的女人。她身上的味道像玫瑰、甜橙花、依兰一样温暖迷人,带着甘甜柔美的果香。她甜美又脆弱,悲凄又坚强,脸上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缺乏安全感,更让人心里产生怜惜。
从她的谈话中安培拉感受到这种脆弱敏感:那种不适当的骄傲,一种受到伤害的自尊。他对这样边缘化孤独寂寞的女人产生兴趣,他想知道她在隐藏什么才如此痛苦?在害怕什么?在逃避什么?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美丽只是赋予她人生的戏剧性和传奇性。思想和个性才让她的灵魂变得如此栩栩如生、活泼生动。
安培拉梦见伊莎丹妮的脸庞渐渐消失在花园的黑暗处。她离开时向他告别:“我得回到自己的时空去,有缘再见。”
他不知为什么,冲过去从身后搂住她,亲吻她那破碎、忧郁,又满是伤痕的美丽,然后说:“你带走了我的一部分灵魂。你已经是我的妻子,每时每刻都将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如果我爱你,那一定是因为我们在同样的时空有着同样的记忆和共鸣。”
“你的妻子是安妮斯朵拉,而我伊莎丹妮的灵魂是自由的。只要回到正确的时间线,我和她的灵魂是统一的。”
可她却在毁灭他改变他,因为他爱上了这个带着忧郁而致命的美丽,需要被怜惜和保护的伊莎丹妮。她被卷入邪恶和悲剧之中,无法从中走出。而他,恰好是黑暗的代名词。他会愿意忍受她带来的一切痛苦和绝望,他想抓住她想要逃脱的双手:“就让这个时空的我成为你的记忆,别想逃开我的世界……”
响起敲门声,安培拉瞬间清醒过来,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困惑,他不该对女人产生这种微妙而汹涌的感情。就算是做梦,他也应该表现得冷漠无情。
“什么事?”安培拉有些心烦看着前来报告的帝国星人。
“陛下……因为米卡利特行星的异常沙漠化,麦克斯奥特曼在前往调查的时候与最凶兽赫尔贝洛斯战斗,不幸中了斯兰星人的诡计而被俘。目前光之国那边正在开发解药……”
“说重点。”安培拉对帝国星人报告的废话新闻一点也不感兴趣,耐心正在逐渐消磨。
“贝利亚奥特曼和托雷基亚奥特曼复活了,准确来说那是他们来自过去的平行同位体……”帝国星人的嘴皮子哆哆嗦嗦,不敢正视安培拉那双威严压迫的眼睛:“我还看见了另一个银发紫瞳的皇后陛下……她和贝利亚、托雷基亚都在塔尔塔洛斯身边,好像在策划什么阴谋……”
安培拉挑起一边眉,一步一步逼近帝国星人,周围的气压一直往下降到冰点:“这就是你这几天调查到的信息?”
“是我让他帮忙调查的。”菲妮克丝推开书房的门,从安培拉手里“解救”出帝国星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要找的是现在这个时间线的托雷基亚,而不是过去。”
“可是,皇后陛下……您也知道,他早就死在了与令迦那场战斗中……”
菲妮克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立马让帝国星人退下休息。安培拉看着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整个人都不安,甚至惊恐。
“你能做什么?在这个时空,只有你一个人拥有那些根本不存在的记忆。”
“错了,还有塔尔塔洛斯和现在他身边的安妮斯朵拉。那个女人……是来自过去的时间线,她知道两个混乱的时空发生的所有事。我来自的时空崩塌,人们已经遗忘了伊莎丹妮,他们只记得邪恶的安妮斯朵拉卷土重来采取一系列报复手段。现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主导了这个时空安妮斯朵拉的灵魂。我没能在这个时空和托雷基亚相遇,我们不认识彼此,最终间接导致他走向了毁灭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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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表达能力不错,但你知道没人会相信你这么说吧?甚至会被关进精神病院。”安培拉抽了下嘴角,话里是藏不住的毒舌嘲讽。
“如果你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帮我到现在?”
“我只是想看一个人如何被埋进自己亲手挖的坑里,这也算是我活了几十万年来从未有过的乐趣。”
菲妮克丝失声笑了起来,她已经应对过许多这样恶趣味的男人,她从不害怕、抗拒这些身处黑暗或是混沌的人。最终都会发展为以利益为基础的盟友、朋友契约关系,或是其他暧昧模棱两可的微妙关系。安培拉跟黑化的托雷基亚之间有些异曲同工之妙,狠辣腹黑的个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