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沈逾白狭长的眸子盯上康年:“他乃通府皂隶,何时轮到你按察使司管了?”

康年恨呐!

不过一日,通城州升为通府,他更是对沈逾白无权管辖,竟就让一个小小的皂吏当众如此污蔑。

他乃堂堂三品大员,何时受过此等委屈?

王虎大喜,回头对李班头等人道:“大家有何冤屈都与公公说,公公必会为我等做主!”

李班头率先反应过来,再看沈逾白的肚子一咬牙,跛着脚上前,归到安公公面前。

他的腿伤势本就极重,刚刚又经过一番撕扯,伤口早已裂开,此时便是鲜血淋漓,跪在地上,那血顺着裤腿滴落到地上,将地面染红一片。

“公公是能人,请安公公为小的做主!”

其他衙役们虽有许多并不知他们此举为何意,当即就还是跟着李班头跪下,齐声高呼:“请公公为小的们做主!”

安公公大受震撼。

他虽在宫中颇有权势,然终究是个阉人,背地里被人瞧不起。

可是今日,一群衙役竟就这般跪在他面前,声声高呼求他做主。

他竟情绪翻涌,只觉这些人是真真将他当成了青天。

他是一路从京城赶来,期间多番折腾,待到了通城州,却被告知沈知州与一众衙役被按察使司带走,只得又赶来临海按察使司。

待到来了此处,就发觉门口被百姓团团围住,按察使司的门口又有官兵层层把守,挡住百姓。

他在朝堂见惯了各种手段,哪里不知是按察使司诬陷沈知州,惹了众怒?

进来一看,衙役们个个浑身是伤,衣物被血污沾染,浑浊不堪。

竟连沈逾白的官服上都有血迹,光看胳膊的包扎就知极严重。

又有锦衣卫周百户作证,他便再无顾忌:“咱家必会将此间之事一五一十禀明圣上,圣上自会定夺!”